為何道家代表人物要反對儒家的“仁義”思想?
網(wǎng)友解答: 這是個好問題,好就好在問題的“精準(zhǔn)”!道家反對的是“儒家的仁義"。儒家的仁義只是一種理想化的東西。這是一個標(biāo)桿,一個理想,但是不符合人性的本質(zhì),因為完全不可能做到。儒家為什么
這是個好問題,好就好在問題的“精準(zhǔn)”!
道家反對的是“儒家的仁義"。
儒家的仁義只是一種理想化的東西。這是一個標(biāo)桿,一個理想,但是不符合人性的本質(zhì),因為完全不可能做到。
儒家為什么要推崇推廣這么一個理想化的”仁義“,難道他們自己不清楚么?
不是,從儒家的老祖宗孔子開始,一切思想、推崇的就是有目的的,它們的目的一直都是擴大自己的影響,提高自己的地位。
所以必須想樹立一個絕對正確的高大上的標(biāo)桿在那里。
儒家的仁義不具備任何可操作性。儒家一直在試圖幫助統(tǒng)治階級教化百姓,告訴百姓要這么要那么。但是對于統(tǒng)治階級呢?有要求沒做法,因為它沒能影響。
這種單方面的要求,不過是方便了統(tǒng)治。所以歷代統(tǒng)治階級,大多以儒家為表教化民眾,卻以法家、道家思想維護政權(quán)維護統(tǒng)治。
儒家仁義的本質(zhì)是愚民一個高大上的東西,一個目的不單純的說法,一個愚民行為的表現(xiàn)。
可是這些東西,怎么說也絕對不會錯,只不過是廢話而已。
道家自己怎么說的?孔子見老聃而語仁義。老聃曰:“夫播糠瞇目,則天地四方易位矣;蚊虻囋膚,則通昔不寐矣。夫仁義慘然,乃憤吾心,亂莫大焉。吾子使天下無失其樸,吾子亦放風(fēng)而動,總德而立矣!又奚杰杰然若負(fù)建鼓而求亡子者邪!夫鵠不日浴而白,烏不日黔而黑。黑白之樸,不足以為辯;名譽之觀,不足以為廣。泉涸,魚相與處于陸,相呴以濕,相濡以沫,不若相忘于江湖。”翻譯過來就是:“那揚起來的糟糠要是鉆入人的眼睛,東南西北四方都分不清了;蚊虻叮了皮膚,通宵都難以入眠了。那仁義慘毒,令人煩悶,沒有比這東西更能擾亂人心的了。我的先生啊,您要是能夠使天下人不失去樸質(zhì)的本性,那么您也就可以隨風(fēng)而動,掌持天德而自立了!又何必急急忙忙地四處奔走鼓吹仁義,就像擊打著背負(fù)的大鼓,到處尋找失去的兒子呢?那鶴不用每天洗澡也是白的,烏鴉也不用每天涂染也是黑的。黑白的質(zhì)樸,不足以辨別美丑;名譽的外觀,不足以稱廣大。河水干涸了,魚相互處在陸地上,它們彼此哈濕氣給對方的身體,彼此以唾液涂在對方的身上,可是,這樣不如相忘于江湖?!?/p>
所以老子對孔子的仁義怎么判斷?
“慘然而汩人心,亂莫大焉!” 網(wǎng)友解答:道家代表人物反對儒家的仁義思想是不存在的。因為老子寫《道德經(jīng)》時儒家還沒形成氣候,到孟子時的戰(zhàn)國,儒家等各家才紛紛出現(xiàn)。老子怎么去反對還沒出現(xiàn)的儒家呢!
首先明確誰是道家代表人物,那一定是老子了。讀《道德經(jīng)》字里行間滲透出來的意思充滿了仁義,老子怎么能反對仁義呢?
但是《道德經(jīng)》中確確實實出現(xiàn)了否定仁義的字眼,而且不僅出現(xiàn)了否定仁義的字眼,還出現(xiàn)了否定禮,否定智,否定圣賢的字眼。這是怎么回事呢?是后世偽道家所為,是他們篡改了《道德經(jīng)》。
《道德經(jīng)》有個基本思想是“不爭不斗”,偽道家篡改的《道德經(jīng)》卻斗仁斗義斗智斗禮斗圣賢,明顯違背原作者老子的初衷。
我在解讀《道德經(jīng)》時發(fā)現(xiàn)了這個問題,并找到了癥結(jié)。在我的解讀中逐一進(jìn)行了分析。問題主要出現(xiàn)在第十八章十九章和三十八章。舉例如下:
“絕圣棄智”“絕仁棄義”出現(xiàn)在王弼通行本與河上公通行本中,而湖北郭店出土的楚竹書《道德經(jīng)》第十九章整理后是這樣的:
絕智棄辯,民利百倍;絕巧棄利,盜賊無有;絕偽棄詐,民復(fù)孝慈。三言以為給不足,或命之或乎屬:視素保樸,少私寡欲。
《道德經(jīng)》通行本主要有王弼本與河上公本。這兩個本子的第十八章是一樣的:
大道廢,有仁義;智慧出,有大偽;六親不和,有孝慈;國家昏亂,有忠臣。
而《郭簡》《馬帛》甲乙本向我們提供了與通行本意思截然相反的文字。幾個本子均在每句“有”前多一個 “安”或“案”字。
《馬帛》甲本:
故大道廢,案有仁義!智慧出,案有大偽!六親不和,案有孝慈!邦家昏亂,案有貞臣!
《馬帛》乙本:
故大道廢,安有仁義!智慧出,安有大偽!六親不和,安有孝慈!國家昏亂,安有貞臣!
《郭簡》
故大道廢,安有仁義!六親不和,安有孝慈!國家昏亂,安有正臣!
視“安”為不見,甚至干脆將其刪去,那意思能一樣嗎?本章是《道德經(jīng)》中最混亂的一章,分析本章很傷腦筋。
第三十八章是“德經(jīng)”篇之首。人們一般認(rèn)為,《道德經(jīng)》專門論述“道”與“德”的著作,實際上,全篇對“道”與“德”談的也確實多一些。吳澄認(rèn)為,“德經(jīng)”篇之首為“上德不德”,故以“德”名篇?!捌怯幸饬x,釋者乃謂上篇專言‘道’,下篇專言‘德’,其失甚矣?!薄啊兜澜?jīng)》《德經(jīng)》云者,各以篇首一字名其篇,后人因合二篇之名而稱為《道德經(jīng)》,非以‘道德’二字名其書也。”
為《老子》原文分章乃道家后學(xué)為之。道家后學(xué)極力否定儒學(xué),否定禮,乃至否定仁義。為了突出道與德,一些“排斥異己”的思想被揉進(jìn)了《老子》即《道德經(jīng)》中,以至于造成文本的思維混亂??梢钥隙ǖ恼f,《道德經(jīng)》被嚴(yán)重篡改是從分章開始的。
第一,王弼本在“上德無為而無以為”后有“下德為之而有以為”?!跋碌隆笔莻€讓人說不清楚的概念,如果它只與“上德”對應(yīng)尚不覺得有什么問題,但是它一旦同時與“上仁”“上義”“上禮”對應(yīng),就說不清楚了。也就是說,不好確定“下德”在這些概念中應(yīng)該處于什么位置;換句話說,“下德”是不是比“上仁”優(yōu)。按“失道而后德,失德而后仁,失仁而后義,失義而后禮”來推敲,“下德”當(dāng)比“上仁”優(yōu),因為“下德”也是“德”。然而,“下德為之而有以為”之“有以為”真的不如“上仁”高尚,怎么能居于“上仁”前呢?況且,下德的“為之而有以為”與“上義”的“為之而有以為”相等,而且因為“下德不失德”,“是以無德”,已經(jīng)“無德”了,還怎么去跟“上仁”“上義”等比較?“下德”實乃冒充“有德”。所以我以為,“下德”至多可以與“下仁”“下義”“下禮”形成比較,但是可以說,“下仁”“下義”“下禮”這些概念是不存在的,結(jié)論是,“下德”實乃是一個不應(yīng)該引進(jìn)的概念。
第二,“德”“仁”“義”“禮”都是抽象的概念,“德”以“有無”來論,要么循道而行“有德”,要么不循道而行“無德”,無法分出上下,因為沒有中間道路可走?!盀橹幸詾椤本褪遣谎蓝辛?,已然“無德”了。
第三,推崇“道”與“德”本無可厚非,與“道”與“德”比,“仁”“義”“禮”居下可以,但沒理由貶“仁”“義”“禮”,這種貶損,恰恰違背了老子“無為”的本意。“夫禮者,忠信之薄而亂之首”很像道家后學(xué)排儒之言。老子始作《道德經(jīng)》的時間應(yīng)大大早于《論語》,是時,儒家還沒有成形。儒道之爭始于老子后學(xué),他們或者拐彎抹角地抑儒,或者強烈貶儒反儒。“善者不辯,辯者不善(第八十一章)”,在百家爭鳴中,道家后學(xué)貶低儒學(xué)的“好斗”風(fēng)格背“道”而馳。
第四,“大丈夫”這是本章出現(xiàn)的稱謂,我對此稱謂有所懷疑?!按笳煞颉钡姆Q呼怪怪的?!兜赖陆?jīng)》全篇均以“圣人”為典范,獨此出現(xiàn)了“大丈夫”,與全篇不協(xié)調(diào),且陽剛之“大丈夫”有悖老子推崇的柔、雌。經(jīng)查《左傳》,既沒有“大丈夫”一詞,也沒有“丈夫”一詞。老子以后一百余年的《孟子·滕文公》始出現(xiàn)“大丈夫”,是時正是百家爭鳴最激烈的時期,極可能在這以后“大丈夫”進(jìn)入了被整理的《道德經(jīng)》中。
第五,“愚”是老子推崇的:“我愚人之心也哉(第二十章)”,“古之善為道者,非以明民,將以愚之(第六十五章)”。而“前識者,道之華而愚之始”將“愚”用在了被否定的“禮”上,有悖于老子的本意。
第六,不存在“失道而后德”。統(tǒng)觀《道德經(jīng)》中的“德”,如“道”一樣含義豐富,但基本義是循道而行的思想境界,處世的品格,它也是一個十分抽象的概念?!暗馈笔侨f物的載體,也是“德”的載體?!暗隆币揽俊暗馈倍嬖冢暗馈笔Ф暗隆笔?,“德”失則背“道”。不存在“失道而后德”,更不存在“失德而后仁”等等。
第七,不應(yīng)該出現(xiàn)否定“忠信”的“忠信之薄”,因為《道德經(jīng)》多次談到了“信”,老子是肯定“信”的?!靶拧辈豢煞穸?,“忠信”并列,當(dāng)然也就不否定“忠”,不否定“忠”當(dāng)然就不能否定與之聯(lián)系緊密的“禮”。如果從統(tǒng)治者治禮是“為”的角度來分析,道家后學(xué)當(dāng)然要貶斥“禮”了。他們認(rèn)為禮是忠信不足的產(chǎn)物,并且是惑亂的開始。但是我想老子至少并不反對敦樸的不刻意為之的禮儀,老子為人辦理喪事非禮而何!孔子向老子學(xué)的問的就是“禮”,怎么能說老子否定“禮”?第三十章老子談到了“君子居則貴左,用兵則貴右”,這就是“禮”,“偏將軍居左,上將軍居右——言以喪禮處之。殺人之眾,以悲哀蒞之;戰(zhàn)勝,以喪禮處之”更是直接談到了“禮”,而本章卻極力否定“禮”。
綜上諸多問題,我們有理由懷疑第三十八章是被嚴(yán)重篡改曲解的一章。
將老子的思想與孔子的思想對立起來 所謂“儒”“道”,是老子、孔子以后的人依據(jù)他們的思想特點和學(xué)說要點概括出來的一個概念化的名稱。老子、孔子他們本身并沒有為自己的思想學(xué)說命名,他們的思想學(xué)說有差別,也有交融。最大差別在入世的態(tài)度上的 “積極有為”與“主觀的無為”。儒者也提倡“無為”,但是那是在積極的“有為”基礎(chǔ)上的大治后的“無為”;道家的反對“有為”,但他追求的那個境界又恰恰是以“有為”為前提的,是“為之于未有,治之于未亂”。將“儒”“道”對立是道家后學(xué)所為,從某種意義來說,這些人違背了老子最根本的思想,應(yīng)該稱他們?yōu)閭蔚兰?。老子之時,“儒”學(xué)還沒有形成勢力,“仁義禮智信”的學(xué)說還沒有定型,很難說老子反對這些,這在《道德經(jīng)》中是有所體現(xiàn)的。先說“信”,《道德經(jīng)》數(shù)推崇信,提出“信言不美,美言不信”(第八十一章),“信不足焉,有不信焉”(第十七章)(第二十三章),承認(rèn)“道”“其中有信”(第二十一章),盡管有“不信者吾亦信之”(第四十九章)的話,但并不能說老子反對“信”。再說“智”,老子反對以智治國,《道德經(jīng)》中也出現(xiàn)了“絕學(xué)無憂”“絕知(智)棄辯”(第十九章),但老子還說“知人者知(智)”(第三十三章),“知(智)者不言”(第五十六章),“知(智)者不博”(第八十一章)。實際上老子反對對人用智,出張“使夫知(智)者不敢為”(第三章),不反對自己的“明智”。再說“禮”,《史記》稱孔子師老子,孔子向老子學(xué)習(xí)的內(nèi)容恰恰是“禮”。在談到使用戰(zhàn)爭手段這個問題時,《道德經(jīng)》列舉了“君子居則貴左,用兵則貴右”,“戰(zhàn)勝以喪禮處之”的事實,以“禮”的表現(xiàn)來否定戰(zhàn)爭?!胺蚨Y者,忠信之薄而亂之首”(第三十八章),這類語言明顯是偽道家們“添加”的。同樣,“絕圣”“絕仁棄義”(王弼本第十九章)也是道家后學(xué)強加給老子的。